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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填满我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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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然后竟从婴儿床上用力跌到地上,她爬过来,搂住我的小腿,我的女儿,我悲世厌弃你却如影随形,几乎把我绝望的城堡夷为平地。我几乎要死了,我用尽力气抱住我的孩子,我拨通救生的电话。

    我已经没有耐心了。我没有耐心叙述和追忆。我的心在那一次次顿挫一次次绝望一次次轰烈之后变得所剩无几。

    时针拨到的一月二十五号,一个月前我刚刚在新泽西的华人协会举办的圣诞晚会上领着我教授的孩子们用中文齐唱让我们荡起双桨那首老歌,与会的中高年中国华侨们忍不住悲伤的热泪盈眶,并且在里圣诞节还有三天的时间带着两岁的女儿和闫斌去新泽西的中国餐厅吃了一顿中国大餐,小子心最喜欢他们的鱼翅羹,闫斌几乎吃了整整一只海南龙虾。没错,我后来去了美国,我既不缺钱,又不乏实力。我的英语能力基本满足我在美国的日常生活,并且,闫斌在普林斯顿大学留校做助教,跟居里夫人同一个专业领域,他大概没有希望问鼎诺贝尔化学奖。

    一年后的一天,我带着女儿坐在纽约行至厦门不到半员的国际航班上眺望机窗外铅灰色的云块,空姐也显得不耐其烦,只有我的子心兴高采烈玩一阵子新买来的东方美女型的芭比娃娃后就疲惫的睡着了。她什么也不懂,因为有妈妈爱她就以为拥有全世界。我说带她去找故乡,她就高兴着做有关故乡的梦,想着爸爸拉着她和妈妈的手在沱江河畔唱歌。他始终认为他的父亲就是闫斌。

    我们回去时候,中国大地上任何一块贫瘠和富有的土地都在举行春节庆祝活动,吃过除夕的年夜大餐就要在初一这天走亲访友。即使落寞的人,内心也因为中国新年的撞击而唏嘘不已。

    我没有喜悦,悲伤的飞机也没有一头跌入大海宽敞的怀抱,它挣扎着又一次在厦门没有任何人接机的高崎机场降落。陶建没有接我们,我和子心亲爱的陶建什么也不知道,他不知道我和女儿回来了,也不知道我就要和闫斌结婚。

    三年了,每年这个时候我都想回来看他。我必须带她去看她的父亲一眼。大年初三,我带她去吃她父亲最爱吃的白灼章鱼和盐焗螃蟹。伴绿芥末的鱿鱼圈使她的大眼睛流出眼泪,我带她去鼓浪屿的海岸散步。他是我的爱情,她是我们爱的结晶。

    我和子心在大年初一这天陪闫斌和他的家人过年。子心已经三岁了。

    在离开他去上海的那段时间,我常常会流泪。所以,子心只吃过二十天不到的奶水,它们就干涸在我的乳房里面,因为想念,很长一段时间,我甚至无心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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