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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填满我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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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白菜或是茁壮的矮茶树。还能看见迎面划过的竹木小船上坐着头顶尖斗笠的媳妇,男人把打湿的裤管卷到膝盖上头,露出壮而黝黑的小腿。

    竹排在顺势而下的水流中轻快敏捷,像是正月十五放逐的纸船。

    苗寨的青年男女经过浪漫动情的恋爱,开始步入现实的婚姻。

    婚姻,多么一个简单的东西。

    可在遥远的城市,在有学历、有收入、有个性、有思想的都市现代人那里,婚姻可真跟“简单”扯不上边。婚姻已经演绎得混乱不堪,面目全非了。

    就一个男人和女人的事儿,加上孩子加上第三者再加上第三者顶多就几个人的事儿,突然竟势如破竹般发展成了一项困扰城市和谐不可小视的棘手大事。律师事务所排起了长队,法院排起了长队,心理咨询室也排起了长队。排队等候着一个个焦躁不安,疲惫不堪,面容枯槁的男男女女们,倚靠在木排椅或者沙发靠背上,后面是刷着光洁石灰的白墙,他们坐着,等着,然后辩解,倾诉,痛哭流涕。

    婚姻,结局要么是勉强凑合或干脆破裂,男女主人公们也就开始了一段狼狈不堪的不幸人生;而婚姻里面原本天真无邪的孩子们也一个个变得孤僻,叛逆,乖戾起来。他们会带着一颗颗疼痛,愤怒,无助甚至绝望的身体和心在世间隅隅独行,开始另一段不幸福的人生。

    在苗寨,受益于闭塞,婚姻可不是什么大学问。婚姻就是再简单不过的东西。男人喜欢女人,女人喜欢男人,看对眼了,无论高矮胖瘦,混合着家庭收入,家族地位的因素。男的娶了女人,女人做了媳妇,婚姻构成了。然后结了婚的人们夫唱妇随,一架竹排,两顶斗笠,四只勤劳的手,一个两个或是三四个小孩,开始了一天天一年年的生活过日子。过大年时他们会用劳动一年的辛苦钱准备了糖果,糕点,廉价的烟和白酒,勒勒裤腰带自家院子里抓一只或者去集上买只不会下蛋的母鸡或刚会打鸣的红毛小公鸡,丈母娘不喜欢吃鸡的就买只屁股一扭一扭的长脖子鸭;还会拎一条刚不久还活蹦乱跳的水草鱼。到了娘家,孩子们跑啊,闹啊,收压岁钱,比花衣裳,没新的旧的也能拿来炫耀一番,买糖豆瓜子山楂片糖葫芦,放火鞭点小炮,打架,哭,找大人告状,然后和好,再跑,再闹,再哭,再笑;男人们则聚在一起喝酒,划拳,谈去年的收成和一些国家大事;女人们烧菜,串门,聊东家个长西家个短,寨子里发生的新鲜事儿。夫妻俩平常即使经常磕个牙拌个嘴,甚至女的挨个打,可一到过年,一到回娘家这天,就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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